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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,距离宁长歌离开已经一年了,而云子暄与云默父子两的心仍旧空落落的。
云子暄除了犯在他手上的人和大事,诸事不管,五岁的云默只好和宁长凌一起撑起安国。
这一年里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宁长歌莫名死亡的事情,宁家人最开始甚至怀疑过云子暄干了什么,但看到云子暄和云默的生活状态后,立马否认了这一想法。
“子暄,长歌已经去了这么久了,是时候将她入土为安了。”
宁长凌语重心长的说。这一年可以看做是等一下长清、芷萱他们,顺便给子暄一个缓冲。
但一年了,够久了。尽管放在冰棺里尸身不腐,但每天打扰死者,不仅对歌儿不好,云子暄的身体也撑不住啊。
听完宁长凌的话,云子暄连头都没抬,依旧固执的看着死去的宁长歌,“不必说了,我是不会让她安宁的呆在地府的。”
“子暄,你!歌儿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宁长凌很奇怪,这一年里,他偶尔会看到云子暄看歌儿的表情十分复杂,有时候带着深深的眷恋和爱意,有时候又像是想要掐死歌儿一般。但,如果歌儿是意外死去的,云子暄怎么会舍得呢?又怎么会深情中带着一丝丝恨意呢?
“呵呵,怎么死的?!她只是在活和死之间,选择了死,听到这个答案,开心吗?!她一点都没有留恋的离开了这个世界。她不在乎我,也同样不在乎你们!!!”
云子暄的语气轻飘飘的,就像是情人在耳边呢喃,但说出的话却震惊了宁长凌,选择,生和死?
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看到云子暄似乎也不想多说。
“好了,子暄,我们上去吧,默儿下了学堂快回来了。不管长歌是怎么死的,你都要照看好默儿呀。他一个六岁的孩子,每天早上要上朝,下午要跟着太傅学习,晚上还要批奏折,你不觉得太辛苦了吗?他已经没有母亲的呵护了,不能再没有父亲的保驾护航,你可以至少每天陪着他吃个饭,别让孩子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。”
说道云默,宁长凌着实心疼,不知不觉的说了一大堆,但也只能想办法让云默心里稍微好过一些。
云子暄沉默了,这一年里,与其说他在保护着云默,不如说是云默在陪伴着他。
“走吧。”云子暄看了一眼再也不会醒过来怕怕的看着他的宁长歌。
上了宫殿,宁长凌自发的回了自己的寝宫,也许云默和云子暄更需要的是独处。
“爹爹,我回来了。”云默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云子暄面前做了个鬼脸,试图逗云子暄笑。
看着云默假装开心的样子,云子暄一点都不委婉的拆穿了他:“不想笑就别笑了,难不难受!”
听着自己爹爹毫不留情的讽刺自己的话,云默一秒转换成他爹一样的冰块脸。
“爹爹,吃饭吧。”
父子两相对无言,食不言寝不语的用完了餐。
宫人们准备的晚餐很丰盛,水煮肉片滑而不腻,麻婆豆腐椒麻舒爽,鸡汤香味十足,凉菜风味清香……饭后甜点、水果也是十分用心。
然而,云子暄与云默只吃了很少一部分就让人撤下去了。
“爹爹,我去看奏折了。”云默吃完饭就自发地想去完成任务了。
“等一下,奏折我叫你长凌舅舅去批了。今晚月色不错,我们去屋顶上聊聊吧。”
云子暄牵着云默的手,取了两件披风,从大殿走出来。抱着云默施展轻功上了屋顶。
他细心的将云默的披风披好,系上了系带。
皇宫是整座城中最高的建筑,坐在屋顶上,一望无垠。之前边城的凄凉仿佛不曾存在,在仅仅一年里,云宁城就变成了天下第一大城,人口众多,经济发展迅速,达官贵人落脚建府。
此时已至深夜,满城灯火通明,小贩们吆五喝六,热闹非凡。但在皇宫这处,除了纵横排列的街道和各有特色的屋顶,就只能看到各宫内星星点点的烛光。
云子暄抬头看了看,夜空明亮,群星璀璨,滚滚星河像一条长带延伸出去,无边无际。一轮上弦月静静地悬挂在天空的东南方,清晖遍地。月光照在身边人身上,朦朦胧胧、清清冷冷。
“默儿,你恨爹爹和娘亲吗?”想了想,云子暄忽然开口问道。云子暄心想,大约是恨的吧,他的娘亲那么的疼爱过他后又转眼抛下了他,他一个父亲将偌大的天下压在了他一个小孩子的肩上。
突然听到云子暄问这样的话,云默心里很难受,是他成为爹爹的负担了吗?没有他的话,爹爹是不是就跟着娘亲去了?爹爹一定是因为娘亲留下的信才陪着他的吧?一定是的吧。
“默儿不恨娘亲,也不恨爹爹,默儿知道,娘亲是因为有事才丢下了默儿,默儿知道爹爹很疼默儿,只是更喜欢娘亲,所以才会想一直陪着娘亲。”云默有些犹疑的说着。
看到云默的不自信,云子暄将云默往自己怀里搂了搂。
“默儿,你要记住,你以前是我们云国最尊贵的太子殿下,现在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王,更是我和你娘亲的心肝宝贝。你要相信,我们都很爱你,只是人生总是有许多的无奈。我给你大致讲一下我们的来历吧,你要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云子暄觉得还是需要让云默知道一些事情,以后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,更敏锐的避免各种伤害,更顺利的接任他的事务。
云默仰着头看了看云子暄,爹爹和娘亲不就是云国的太子和宁国的公主吗?还有什么来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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