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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这,郑由义大笑道:“我到过南然,既然卢校尉不在,那我应该是最知道鸦青门情况的。据我所知,在宁国公围剿鸦青门后,余下的鸦青门弟子应当分裂为几个宗门,刚刚被我们俘虏的那位鸦青门弟子说自己是墨鸟门,理当与此有关,我们不妨把他弄到这,问下情况,也好决断。”
“郑师弟,即便你不说,这些我也看得出来,刚刚那两位的关系,便不似同门师兄弟。那两位,你思量一下,你武功比之如何?”
郑由义笑了一两声道:“那朱显嘛,我还是杀得了。”
晏可际这时说道:“若杜姑娘担心傅师妹的安危,我们把她送到玉中伍家,然后我们前去鸦飞山探查消息,纪姐姐也可在那休养。”
杜卉冷笑道:“师妹到沐州,可不是自己到就能把那些典籍拿回来的,这儿折了一人,沐州的事恐怕便办不成。”
晏可际转头望向郑由义,但他倚在墙上,显然不愿过多与他师姐争执。又望向纪嗣音,纪嗣音这会已经闭上眼睛,专心打坐疗伤。晏可际想了想,终究只能靠自己,他计量就算清仪派不去,自己也要去鸦飞山,完成南军侦知玉台山鸦青门动向的使命,揪出与五师兄失踪有关之人。
傅思晴这时突然起身道:“这人暂时没事了,让他休养几天,总会好的。我们能走玉台山之路,本就承了卢校尉的情。若他不在,很多事情恐怕没法做,不如先等卢校尉回来再说,他昨夜便说过此庙有古怪,要我们慎重对待。现下他可能被缠住了,等他回到庙中,想也不过两三天,我想无论去不去鸦飞山,都是来的及的。何必现在便着急忙慌地定主意。”
纪嗣音接道:“何必等上两三天,若是观远到了明早还不到,我想我们就该决定往何处去了。”
“那便好,明日太阳升起,我们再做决断。”杜卉说道。
“那好,那好。”郑由义笑着道:“晏兄弟,我们去山上把那俘虏抬下来吧。”
晏可际虽还欲说些什么,但终究无言,不如虽郑由义去做些事情,便点点头,随他奔出庙外,然后道:“你刚刚说匡文定之死,那然后呢?”
“你该知道。”郑由义一边向山上奔去,一边道:“匡自明死没死我们清仪派是不关心的。可到了静宸星亮起,也就正正好好是五月初一,安左路的人便找上了我们。他要我们协助弄清匡自明究竟是死在何处。”
安左路在南然以东,更靠近南然国都百会,而远离沐州。所以百会消息,安左路往往更先得知,沐州消息,则主要赖南军府自己打探。
故而晏可际疑道:“匡文定死在何处,这很要紧吗?你刚刚不是说沐州吗?”
两人已经到了那俘虏所在的树下,他睡得比劳碌一天的农夫还死。
晏可际把他抬起来,弄到郑由义的背上,待郑由义把他背好,又道:“因为你们南军府来信,说了个新消息,那就是匡自明死在了百会。”
两人运起轻功,在杉木林的空隙中穿行,感受着渐寒的秋风。
晏可际越想越觉得奇怪,匡自明不是一般人物,他生前是南然的宰相,然而却死得这般神秘,连在百会还是沐州都不知道,也未免过奇了。
但还没等他想完,郑由义便道:“匡自明的死地我们到最后也没弄清楚。不过,我们有个想法,匡自明回百会,不是然帝所知道的。但更细微之处,我们全不清楚,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。话转回来,安左路的人说,不仅安左路会派人调查此事,南军府也会来人。当然就是你的六师兄。”
晏可际笑道:“我六师兄查出什么了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倒是希望他什么也没查出来。我说了,他是假扮成一个商人,贩卖元北土货,其中一种,就是玉台山出产的云玉,云玉是一种异材,你的知武牌便是由他做的。虽然《生》《气》二经问世后,异材对武人变得并无大用,但总归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用处。云玉本身又漂亮,在元南还是稀罕物,故而他与一些元南清仪派人物攀上了关系,就包括我那位蓝敏行师兄。”
说到这时,便已经回到了祠庙,郑由义所讲的话令晏可际生疑处颇多。六师兄想要知道匡自明之死,应该去攀附百会官府人物,元南清仪派不能说与南然官府没有关系,但毕竟绕了一个弯。而且,郑由义不知为何如此提防让杜卉知道南然事情,也颇可疑。
两人落在院中时,杜卉和那行商汉子已经借用庙里的厨房开始蒸煮饭食,傅思晴在读一本书,纪嗣音仍在打坐疗伤。太阳已经走了过半的白昼行程,若是用真气增强五感,便能看到黄色的鄀浑星已经在天空出现。
两人把那汉子放在樱桃树下后,晏可际便趁着这难得机会,开始重新试着凝练黄琮真气,他知道将来清仪派三人可能靠不住,便总还是要靠这黄琮真气为宜。
黄琮法当年创制时参照了元北五兴派的内功,元北五兴派内功取《五气论》中《论土》,《鄀浑》二章而出。故而黄琮法是养玉四法中最不像《生生经》一脉的武功,颇为凝练滞重,这倒合于护体真气,但不合于御风真气,可御风真气本就是一门内功凝练真气之始,晏可际只好跳过这一环,先在横刀上凝练摧敌真气。
其实有玄璜法的基础,初初凝练这真气倒也不难,难反倒难在过了头,只听“乒”的一声,那横刀便承受不住,直接断开,刀刃也飞了出去,幸而旁边是郑由义,接住了断刃,叫道:“妈的,这什么东西,你们《生生经》的武功都这般焦躁?”
“黄琮法。”纪嗣音说道:“这东西确实不像《生生经》一脉下的武功,杂糅了很多《五气论》的东西,七郎你过来。”
纪嗣音一边叫晏可际过去的时候,一边从傅思晴那里借过纸笔,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,晏可际看到踏停笔后才问道:“这是玄熠步的功法口诀?”
纪嗣音点点头,道:“我现在受了伤,不能亲自教你,你先跟着我的口诀练,你可以试着用主星步凝练黄琮法的御风真气,你的五位师兄怎么练会黄琮法的我确实不知道,但是你六师兄就是连主星步时顺手练会了黄琮法的御风真气。”
“玄熠步吗?这倒是简单,我可以教你啊。”郑由义说道。
纪嗣音笑道:“是了,你是璐方人,这轻功在璐方游侠儿中颇为流行,不过你是《五气论》一脉下的,能教吗?”
郑由义回道:“如何不能,巡星九步可比《生》《气》二经更早,虽然两经下此轻功运气方式确实不同,但相互掺杂,总是有些好处。”
晏可际正欲与郑由义出去时,杜卉他们却已经将饭食做好了。不过是米饭,一只熟鸡,一盆菜蔬而已。用过饭食,那行商汉子便千恩万谢,想要回家去,晏可际一行也没法留他,遂把金子给他,放他去了。
既送他出去,晏可际便与郑由义奔到山坡林间,晏可际心有疑惑,便问道:“郑兄弟也会巡星九步吗?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门流行于璐方的轻功吗?当然也不要轻视。潞方游侠固然人人都会一点巡星九步。但像融雪剑纪公这样直接把九步收集完整,并加以删改增补的应该是唯一。我记得阳辅星步只有存元宫知道,不知他是哪里寻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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