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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,穆十四娘的手轻柔了许多,洛玉瑯轻笑不语,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。
两人走出竹屋时,洛玉瑯只松松披了斗篷,头发依旧散落,望着低头绑斗篷带子的穆十四娘,突然说了句,“我看你出了一身汗,真的不去里面泡泡?”
穆十四娘见他居然当着青荷和外面立着的人说这样的话,咬牙看他,“不必了。”
走了几步,总觉得哪里不对,停住脚步,回头看他。洛玉瑯仍旧站在竹梯之上,并未与她同行,却眼带笑意,抿着唇,脸上神色意味不明。
恨恨看了他良久,穆十四娘扫了眼身旁低了头的青荷,几度欲开口,最后只得咬牙转头离去。
洛玉瑯挑眉看她气鼓鼓的背影,明白这丫头必定认为自己又吃了亏,才会如此反应。可整个别院都是苏城回来的人,哪个不晓得怎么回事。
无论他俩刚才在里面做了何事,都不会有人意外。
穆十四娘的突然回归穆府,让他有了莫明的不安感。现在她重又归来,唯有这样,才能让别院的人不要多想,更想让他们明白,她仍旧是他心尖上的人,他们未来的主母,不论他在与不在,都不能怠慢。
第二日,虽然穆十四娘并未抗拒与他同乘一辆马车,却气鼓鼓地偏头不去看他。
洛玉瑯居然也不在意,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书自顾自翻看着,时不时拿起小几上的茶水饮上一口。
如此得意的模样,更让穆十四娘气愤不已,但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,离境之前,不宜与他闹翻。
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坐了一天的马车,连午间的歇息都一句话未说,洛玉瑯也没有率先开口的意思,但上扬的嘴角却显示了他的心情。
晚上歇在苏城的别院,穆十四娘重回了住了数月的院子,这里一切如常,似乎她从未离开过一样。
穆十四娘躺在床上,熟悉的感觉袭来,很快就抛却了日间的不快,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,“姑娘,你醒了。”青荷的声音传来,“不瞒姑娘,我也刚醒,走了这么多地方,只有这里,最让人待得安心。”
穆十四娘点头表示认同,用了早饭,再回到车上,洛玉瑯早已坐在上面,低头看着书,穆十四娘仔细一看,居然是帐本,刚才是自己看漏了。
等她坐定,洛玉瑯俯身过来,任由她吃惊地看着自己,也放下一块小隔板,放了一撂账本在上面,“施掌柜,干活吧。”
穆十四娘低头一看帐本,就知道是苏城分号与其他几家分号的账本。“你已歇息数月,也该重操旧业了。”洛玉瑯一本正经地说着,而后不再看她,用笔沾了墨,忙着自己的事。
穆十四娘有些心虚,自己口口声声都是信用,可自从无奈回了穆府,确实从未过问绣坊之事。老实拿起账本,一一核查起来。
两个人并排而坐,却各据一方,你算你的账,我看我的书函,各不相扰。
傍晚时,终于到了红崖山下,穆十四娘见青蓿他们开始准备露营,一时好奇,问道:“晚上要在这里住吗?”
“这里离要去的地方近,已经有人去探路,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。”洛玉瑯走到她身边解释道。
穆十四娘想起生气之事,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问他的,朝着洛玉瑯‘哼’了一声,就远离了几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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