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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伯清也知道自己现在和之前变化挺大,于是脸上挤出一抹笑容,指着自己的脸说道:“我是伯清啊。”
“你真是伯清!!?”、“清哥儿??”
徐和鞋子都没穿,赤着脚便跑到了牢房边,待看清侄子的面容和身上所穿的衣服后,满脸惊恐的问道:“伯清,你……你怎么成太监了?”
徐达也反应了过来,下意识的瞥了眼堂哥的身下,讷讷的说道:“清哥,大伯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,怎么舍得把你送进宫的?”
徐和这时候也像是想到了什么,面色一变的问道:“是不是你爹让你进宫的?是不是他让你进宫想办法救我们一家的?”
“糊涂,糊涂啊!!!”
这时婶婶李氏也跑了过来,满脸愤懑的说道:“大哥糊涂啊,嫂子早逝,徐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,他怎么能让你进宫的!?”
徐达也是讷讷的说道:“清哥儿,不是我说你,咱们等陛下气消了,说不准就能放出去了,你何至于…何至于割了那玩意啊?”
“……”
徐伯清见二叔一家不是想着怎么让自己捞他们出去,而是关心自己的‘身体状况’,心中感动的同时也有些尴尬。
边上有狱卒陪同,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。
于是他半真半假的将建阳徐家遇匪患,到自己逃跑,再到如何进宫的过程复述了一番。
能说的地方都是真的,不能说的地方就稍微改一下,将自己说成是真太监,因为救驾太后有功,得贵人赏识才能来这里的。
徐和听到大哥死于匪患,侄子因投奔自己被抓,又被送去净身房,当即虎目含泪,脚下踉跄的后退几步。
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,但他却悲从心来的一屁股坐在地上,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…
婶婶李氏也是抹着眼角的过去搀扶。
而堂弟徐达则是咬牙切齿,眼睛里充斥着血丝,憋的面容都有些狰狞。
便是陪同而来的那两个狱卒听到他的那番经历都是不住的摇头,暗叹世道之艰。
徐伯清还没来得及宽慰几句,便看到这天牢的通道尽头有人前来,而且来人穿着十分讲究,身后还有狱卒相随,显然不是小角色。
“胡狱司来了…”
陪同而来的狱卒小声提醒一声。
那被称之为胡狱司的中年男子笑容满面,隔着老远便拱手作揖的说道:“卑职因家中有事耽误了片刻,不知徐公公大驾光临,未能远迎,还望公公恕罪。”
“胡狱司客气了…”
徐伯清见其姿态放的很低,也没有托大,同样拱拱手说道:“我来此并无要务在身,在未得胡狱司的允许下私自到下狱探亲,也还望胡狱司海涵。”
“哈哈哈,徐公公客气了…”
胡狱司笑了笑,心里也是松了口气。
瞥了眼牢房里的悲痛欲绝的徐和一家三口后,面色一板的看向身后的狱卒,呵斥道:“不是早就让你将徐巡检一家转移到上狱的吗?怎地还在这!?”
那狱卒也是老油条了,当下抽了自己两嘴巴子,说道:“小人喝酒一时忘记了这事,还望狱司责罚…”
胡狱司瞥了他一眼,呵斥道:“愣在这干嘛,还不赶紧滚去安排?”
“是是是,小人这就去。”
见那狱卒躬身退去,胡狱司转身换上一副笑容说道:“底下这帮泼皮无赖不记事,让徐公公见笑了。”
徐伯清也知道人家只是做戏给自己看的,当下拱拱手,以示感谢。
胡狱司呵呵一笑,意有所指的说道:“这下狱昏暗,不似交谈之地,徐公公若是方便的话,能否赏脸移步至狱司舍相叙?”
徐伯清也知道,‘捞人’这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,但好歹都是要脸面的,自然不能像做买卖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。
于是微微颔首,和二叔一家打了个安心的眼神,伸手示意,“胡狱司,请。”
“徐公公,请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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